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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報】謝有順:寫作讓靈魂自我成長,作協的核心工作是出作品出人才

稿件來源:南方都市報 編輯:吳立堅 審核:孫耀斌 發布日期:2025-03-17 閱讀量:

2月22日,廣東省作家協會第十次代表大會圓滿完成各項議程,謝有順當選廣東省作家協會主席。

謝有順,男,漢族,1972年7月生,福建長汀人。先后畢業于福建師大和復旦大學中文系,獲文學博士學位。2006年起任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先后入選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等。兼任中國作家協會文學理論批評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小說學會副會長。

主要從事中國當代文學和文化研究,在《文學評論》等刊發學術論文三百多篇。著有《成為小說家》《散文中的心事》《文學的深意》等著作二十幾部,主編《中國當代作家論》等叢書多套。曾獲馮牧文學獎、中國文聯“啄木鳥杯”優秀論著獎、莊重文文學獎等。

他34歲成為當年國內最年輕的中文學科教授和博士生導師,是諸多學生眼中的“大神”;作為文學批評家,他是不少作家眼中的“才子”;現在他又有了全新的身份,成為廣東作協發展的重要參與者。如何讓廣東文學更好地發展?文學批評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謝有順都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南都記者對他進行了專訪。

專業能力決定了我的服務能力

南都:當選主席后,有什么感受?

謝有順:有一點意外,也感受到了大家對我的信任,但我也害怕“聲聞過情”,今后要倍加努力。所幸我多年來一直在文學現場,了解中國文學界的基本狀況,對廣東作家也算熟悉,在溝通、交流上多有便利。廣東是人口大省,寫作者很多,知名作家很多,文學現狀也復雜,作協作為政府聯系作家們的橋梁紐帶,大有可為。我會緊緊抓住“服務”二字,盡我所能地以自己的專業精神來為作家們做好服務。

南都:從學者到作協主席的身份轉變,給您帶來了什么樣的變化?

謝有順:沒有變化,我還是學者,以后主要的工作也還是做研究、寫自己的東西。我說過,專業能力決定了我的服務能力,沒有專業做底子,空談服務毫無意義。我的學者身份做得越好,作協主席的服務工作就能做得越好。同時我自己有專業理想,才會真正尊重專業、珍惜才華,真正懂得什么叫照著藝術規律辦事。寫作更多是個體勞動,作協所能做的,就是把作家們團結起來,提供必要的幫助,創造好的文學氛圍,讓大家專心寫作。守住專業的邊界,才能把作協的事情做好,管多了,對文學創作未必是好事,所謂無心生大用,有物不通神,有些事情,你越不在乎結果,結果反而越好。

南都:面向未來,作協將會從哪些方面推動廣東文藝高質量發展?

謝有順:作協的核心工作,無非就是兩點,出作品、出人才。省作協黨組一直在謀劃這方面的工作,也出了很多規劃。在出作品方面,要對重點題材加以扶持,同時要挖掘一些屬于大灣區、屬于我們這塊土地所獨有的故事、人物和精神。即便有好題材,從什么角度切入,也至關重要,這些都是要著力關注和研究的。

在出人才方面,首先要把現有的人才梯隊引導好、建設好,“人盡其才”,其次要善于發現新的人才,尤其是散落在廣東各個地方的年輕人,讓他們能在剛要嶄露頭角的時候,在上升過程中就能被發現,被辨識和挑選出來。把一個個散落的人才聚攏起來,形成合力,這個非常重要。廣東的作家,多半是埋頭苦干、不太抱團的,但一個人在年輕時,剛剛開始寫作,是比較孤獨的,內心需要有援助的力量,因此,一個地方的文學氛圍很重要,讓寫作者之間互相激勵,甚至暗中較勁,也能構成一種獨特的出人才的環境。

一個青年作家,要想被大家看見,一定要把自己磨得足夠尖銳,讓自己像我們臉上的鼻子一樣,挺在最前面,才有辨識度。你身上所獨具、別人沒有的東西,才值得你眷戀。作家不僅要塑造自己,還要把自己塑造成無法替代的人。這些是需要有一些引導和規劃的。中國有才華的人太多了,如何讓這些有才華的人不荒廢自己,對自己有要求、有規劃,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讓他們走得更遠、飛得更高,寫作者本人要思考,作協工作也要有回應。

南都:現在我們講灣區融合,作協會否加大這方面的交流?

謝有順:這方面的交流之前其實很多,香港、澳門和廣東一直有合作交流的機制,也有頻繁的互動。香港作家葛亮是我們這屆的作協副主席,就是一個信號,表明大灣區是可以超越地域限制實現深度交流的。香港、澳門和廣東有相似的文化、相同的口音,大家共同努力,深耕大灣區,拓展視野,既看到這片土地上共同的現代經驗、發展歷史,又看到各自不同的差異,并讓這種有差異的經驗發生碰撞、裂變、重組,可以挖掘出極具張力的寫作題材。

多樣化才是文學有生命力的象征

南都:您認為廣東文學的現狀怎么樣?

謝有順:廣東文學特色鮮明,很有活力。首先,廣東的寫作人口龐大,現有的寫作人群里,不但有已經取得成果的作家,還有很多從外地來到廣東,還沒有完全融入到文學現場,但一直在默默寫作的寫作者。這是廣東文學一個極大的特點,也是它的優勢。王十月、鄭小瓊、塞壬這些在全國有影響力的廣東作家,當年也都有過打工經歷,也是慢慢成長為具有自己個人風格的作家的。他們的經歷和他們的成就,本身就是最好的“廣東故事”。

我最近在東莞接觸到不少清潔工、石材廠工人、書法老師、體育老師、辦公室文員,他們都寫出了具有個人獨特經驗,并且有自身觀察角度的作品。《作品》雜志近期還選用了一個清潔工寫的五六萬字的長文《清潔女工筆記》,發表了不少很有生活質感的詩作。這類作品文字不一定老練成熟,但有生機勃勃的經驗,有火熱的生活氣息,有毛茸茸的生活細節,這恰恰是文學寫作里最珍貴的部分。文學有沒有活力,有時就看它依憑的經驗是不是有實感,是不是具有時代性。

這一類寫作,也是我們現在常說的“新大眾文藝”。所謂“新大眾”,其實是指,隨著大家受教育程度提高,新媒體崛起,每一個人都可以是潛在的寫作者。以前寫作是少數人的權利,因為大多數人的文化程度不夠,像工廠的工人,以前多有不識字的人,很難有自己的寫作者,送快遞、跑貨車的,也很難有自己的寫作者,農民就更是如此了,他們必然要由其他人來為他們代言。現在我們進入了每個行業、每個領域都有自己的寫作者的時代。他們普遍受過教育,有些還受過高等教育,不需要別人代言了,可以自己站出來寫。在這些龐大的寫作人群中所產生的寫作,充滿多樣化和異質性,也充滿希望。廣東這種寫作人才的儲備,是別的地方未必有的。

另一方面,廣東文學也顯露出了自己獨特的寫作品格。以“新南方寫作”的提出為例,就展現了廣東這塊土地上新的寫作風格。廣東是可以貢獻新的寫作話題的地方,無論是打工文學,還是文學與日常生活、與南方這一地域的關系,與市民生活、現代生活的關系等等,都蘊含著可以改變現有文學旨趣的寫作趨勢,里面所涌動的新經驗、新觀念,以及審美的新變化,也正在影響中國文學的很多方面。

南都:1997年,劉斯奮獲得茅盾文學獎之后,廣東沒有人再獲此獎。廣東文學在全國獲得大獎者并不多,您怎么看?

謝有順:比之很多省份,其實廣東獲大獎的人數不少了,至于茅獎,還有不少省份都沒突破零的記錄,但這不應是一個話題,獲獎不是評判文學唯一標準,甚至都談不上是最重要的標準。我們希望從更寬廣的視野上來看文學。文學實現自己價值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一些是通過獲獎來確認它的價值,也有一些是通過專業的文學認可來獲得價值確認,還有一些是通過贏得廣大的讀者、通過作品暢銷來實現它的價值。單一化是藝術的敵人,多樣化才是文學有生命力的象征。

茅盾文學獎有自己的評獎標準,它所側重的時代性、現實感和主流價值觀,廣東作家還需有更多的研究和理解。評獎永遠帶有意外性質,為獲獎而寫作的人往往很難獲獎,有時照著自己構想而寫的作品反而得獎了,因為評獎也沒有一定之規。作家們大可放平心態,照自己寫作的抱負來寫作,寫完之后若能得獎,那屬于意外收獲。作家真正要關心的是,自己到底寫出了什么樣的故事,創造了哪些人物,張揚了何種時代精神,這些才是文學永恒的主題。鐵凝有一段話說得非常好:“一個作家終其一生,能夠創造出一個或幾個讓萬千讀者記住的人物形象大約是所有身為作家的人的夢想。因為一個有血肉有光彩有筋骨的人物進入讀者內心并長駐其中實為不易。若是做到了,那便是文學對作家最奢侈的回報吧。”這話道出了寫作的本質,這才是一個作家應該奮力追求的“奢侈”念想。

南都:隨著AI時代的到來,文學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很多人焦慮AI會取代寫作。您怎么看AI對寫作的影響?

謝有順:AI的影響是蠻大的,不單影響我們寫作本身,也在影響我們如何看待寫作這個問題。這種焦慮有一個變化的過程,其實在ChatGPT出來之前,這些話題就已經在討論,但那時我們還有一種人類的傲慢,覺得機器和人之間的鴻溝并沒有那么快被填平。到了ChatGPT-4和DeepSeek出來之后,大家的看法迅速改變,至少我個人覺得,以這么一種傲慢的口吻來談論AI是極不合適的。AI寫作的“奇點”也許正在到來,它已開始具有某種像人一樣的意識感,或者說一種具有比我們想象的更符合文學邏輯、審美邏輯的寫作開始出現。所以,有這種焦慮是正常的,人類也應該有這種危機感。

AI會取代90%以上的普通寫作。但它所取代的,一定是那些平庸的寫作,AI還不能、甚至永遠不可能取代人類寫作中最為拔尖、最為燦爛的部分,那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也是人類情感和心靈歷險之后積攢下來的偉大的瞬間、偉大的語言。人作為一種能創造人工智能的“智能”,本身也具有強大的生長性和創造性,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作家的大腦明天會構思出什么樣的故事,誕生何種美妙的想法,捕獲什么精彩的語言。這種屬于人本身這個智能所具有的生長性、不可預測性,是AI所不能替代的。

如果有一個非常善用AI的人,有足夠的提問能力、喂養能力、分辨能力和語言組織能力,慢慢地訓練出一個非常適合于思索某個問題的AI,并讓它的思索超越人類,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未來已來。我們所能做的,無非就是守護好人類所獨有的經驗、情感、同情心、同理心、悲憫情懷、憂患意識、未來視野,以及對意義的不懈追索、對人類命運的終極關懷,把人基于肉身和精神而有的創造性發揮出來,人類就永遠是最高級的“智能”,也是無懼于任何人工智能的“智能”。

持續的閱讀思考讓我保持活力

南都:您為什么會走上寫作和文學的道路?網上有人說您大三時一年的稿費收入就超過了中文系大多數的教師。

謝有順:稿費不是固定收入,有時多,有時少,談論這些沒有意義,況且文學寫作不以作品多少來論英雄。我寫的所有文字加起來,可能都不如我老師一篇文章的影響力大,但我依然還在寫作,這就是文學的意義,文學永遠是個人的表達、個人的精神寄托。總的來說,我之所以會走上文學道路,終歸離不開兩個字——熱愛。熱愛閱讀,我就能夠在所都作品的語言和形象中找到令自己激動、沉思、念念不忘的東西,會發現這個世界如此令你著迷。另一方面,文學所提供的東西,能幫助我確認對世界和自我的認識。這才是至關重要的。這么多年,外面有很多機會,但我還愿意留在這個小小的領地,說白了就是因為喜歡和熱愛。能找到一個自己所熱愛的事物,還能將其變成職業,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南都:您出了一本新書叫《文學的深意》。請問您覺得什么是好的文學評論?

謝有順:好的文學評論沒有固定的標準。我的看法是,好的評論首先要有好的藝術感覺。要把文學當作一個生命世界去感受、體悟,而不是一下就用冷漠的、知識性眼光來看文學作品。一個人的藝術直覺、審美感覺決定了他的評論是否具有生機,是否充滿理解作品后的真切感受。沒有這種基礎性的東西,評論其實是枯燥的,可能只是一些知識和概念的無效演繹。第二,評論要有思想性。所謂思想性,就是要有穿透作品的能力,借由所評述的作品,深入理解作家的寫作意圖,同時能夠洞悉形象或語言背后的深意。沒有這種思想的穿透力,就會流于表淺,無法讓材料和經驗在互相辯駁中走向深入,“優秀的批評家講述的是他的靈魂在杰作中的冒險”,而要實現這種靈魂性的對話,沒有深透的思想是不可能的。第三,評論還需要有文體意識。要有好的語言、好的文體,讓人覺得即便沒有讀過你所評述的作家作品,僅從文章而言,也能感受到這是一篇好文章。我們經常講“文章千古事”,講的未必是意思千古,而是指讀了文章之后能感受到文章之美,感受到語言的氣勢和用詞的講究。所以,有好的藝術直覺,有很強的思想穿透力,又能有文體意識、文章之美,就是好的文學評論。

南都:您說文學評論家要評自己喜歡的作品,不喜歡的沉默就是。您覺得自己是一個怎樣的文學評論家?

謝有順:我是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邊界和有限性的評論家。一方面作品太多了,作家太多了,沒有人可以讀這么多作家作品,每個人對文學現狀的了解都是有限的。以為自己了解文學的各個方面,試圖對當下文學的各種狀況做出有效判斷和前瞻性判斷是不現實的。每個人都要看到自己的這種有限性。有限性即寫作的邊界,這樣就不會對自己不了解、不熟悉的領域妄下結論。這種自我約束很重要。

另一方面,我對作家的寫作開始有了更多的體恤和理解。寫作是一個艱苦的過程,每個作家都想把作品寫好,作品沒有寫好,可能有多方面的原因。最多說明他的才華不夠,或者用功不夠,也沒犯什么大罪,不值得用殺傷性的武器來對付他。這樣一想,你評論的用詞就不會那么尖刻和暴躁。要理解寫作的甘苦,多看到一個作家寫作背后的付出。有些作品可能沒有寫好,但你仍然可以看出作家為此花了苦功,他對題材和人物做了研究,也做了很多前期準備工作。多一點理解和體恤,就能更多的站在寫作者這一邊來理解寫作,也能讓我們以同理心來看待作品,而不是居高臨下地去評論、去斥責。

南都:在廣東經常能看到您為作家站臺,但您說“原則上不寫序”,為什么不寫?

謝有順:我大概二十多年前就給自己定了幾個原則。第一是盡量不上電視。各種電視的采訪、專題,甚至有一些講壇,我幾乎都是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麻煩。很多時候接受采訪說了一堆話,剪下來就剩下兩句話,之前又要化妝又要打光,各種配合,累得很。第二是不寫序。其實也是怕麻煩。做文學評論,接觸的作者很多,自己帶的碩士博士都要出書,如果不定這個原則,可能我一半的精力會花在寫序上。而且序大多數都是客套話,很難在其中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第三,我不講重復的課。每年我給學生開課,雖然課題可能一樣,但內容是不同的。我帶的那些碩士博士每年都可來聽我的課,他們知道我講的內容是不同的。通過設計和準備不同的專題,會迫使自己去讀不同的書,收集不同的材料,思考不同的問題,并將這種閱讀和思考落實成一門課程,這可以讓自己一直保持活力。而且我講課從來不講自己的書和文章里的內容,如果你不來聽我的課,光讀我的文章,是完成不了我的課業的。我研究的是最新的當代文學作品,但我講的大量內容是與現代文學史、思想史有關的。保持持續的閱讀思考能力,對一個學者是基本要求。魯迅說,沒有思索與悲哀,就不會有文學。

南都:您身上的標簽有很多:中大教授、長江學者、全球青年領袖,還有29歲成為國內最年輕的馮牧文學獎得主,現在又是廣東省作協主席。作為個人來說,您覺得您最自豪的是什么?

謝有順:我最自豪的還是當老師吧。我非常喜歡老師這個職業,首先,每天能夠接觸到新鮮的年輕面孔,他們的青春、朝氣、活力特別能感染人。其次,中大的校園很漂亮,在校園里有一種讓你安靜下來的氛圍。還有,教師是要不斷思考和進步的職業,尤其是我們這種研究型的大學,有很多的科研任務,通過教學、思考、研究,讓自己一直保持思考者的姿態,這也是令人快樂的事情。

南都:對于年輕人,或者說年輕的創作者,您有沒有什么寄語?

謝有順:每個人都年輕過,我能理解年輕人的焦慮和夢想。年輕的寫作者需要向農民學習,像農民一樣去耕作、勞動、收成。農民的智慧中,你會發現他從不抱怨莊稼長得不好,也不會對長不好的莊稼大喊大叫,他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種好,沒有施肥、除蟲、翻土,善于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年輕人需要有這種沉潛、扎根、走遠路、長期主義的意識,把寫作當作一個莊嚴的、長久的事業來經營。最怕的是急功近利和眼高手低。錢鍾書在《管錐編》說,一些人話說得很好聽,“往往可驚四筵而不能踐一步,言其行之所不能而行其言之所不許”,夸夸其談,卻不能把自己所說的付諸實踐,不按照自己的言論去行動,這是寫作的大忌。

寫作固然是通過自己的智慧、才華寫出作品來與讀者共享,但它也是讓靈魂自我成長的方式。要學會享受寫作過程中靈魂成長、成熟起來的快樂。讓自己的精神儲存被擴展,讓自己的思想企及新的高度,讓自己對世界的認識越來越寬廣,對生活的感悟更加敏銳,這些才是寫作給我們的最大饋贈。作品出版之后獲得好的反響,甚至由此獲得豐厚的報酬,獲得社會認可,這只是寫作的副產品。如果你不能享受寫作的樂趣,不能享受寫作過程中帶給你的精神成長的快樂,不能在這樣的成長過程中讓自己變得豐盈、充沛、充滿力量,就失去了寫作最根本的意義。卡夫卡說:“什么叫寫作,寫作就是把自己心中的一切都敞開,直到不能再敞開為止。”要經常提醒自己,人生在世,你能寫作,你有寫作的才華,你能通過寫作澄明自己的內心,這是多大的人生恩惠呀。要珍惜。

南都:您未來有什么計劃?

謝有順: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鄭重地面對當下,然后盡力而為,就可以了。持續地前行和累積,并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調整自己、認識自己,就是最大的人生收獲。

原文鏈接:https://epaper.oeeee.com/epaper/A/html/2025-03/16/content_2414.htm#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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